37 龙显往事

得，在您住在东宫的那段时间里，有一个小女孩总喜欢跟在您和太子殿下身后，叫太子殿下太子哥哥，叫您显哥哥？”云青望着他，热泪盈眶。

    “云儿，你是云儿！”龙显惊诧地看着她，蓦然起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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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可是……他们说你已经死了！”尽管已经认出了她的相貌，龙显还是觉得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“我第一次去宫里玩时迷了路，然后遇到一个躲在假山后哭的大男孩。我问他，哥哥，你怎么哭了。他说，他想爹爹和娘亲了。看他哭得那么伤心，我也哭了。他问我，你怎么也哭了。我说，我找不到路，以后也见不到爹爹和娘亲了。他就擦干了眼泪带我去找爹爹。后来我知道那个大男孩就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侄儿，显王。”云青继续轻述道。

    龙显怔怔地看着她，半晌，长舒了一口气。他笑了笑，是那种很真诚、真挚的笑。

    “那时候秦庄主是太子哥哥的老师，太子哥哥上课时，我便觉得无聊。可我又不敢出东宫去玩，我怕遇到龙宏安。幸好有你，总是像条跟屁虫一样跟着我，倒是让日子变得丰富了些。再后来你被送去了玉石山庄，我就再没有见过你。没想到再次相见，竟是如此地荒谬……”龙显感叹着，突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。

    他问道：“可是，我怎么听说秦岚山庄……”

    “世人皆知，难道你不知道是何人所为？”云青不解地问道。

    她不相信一个人能变这么多，她不相信他会在明明知道是艮云教毁了秦岚山庄，是艮云教伤了皇上，是艮云教导致了太子哥哥的失踪的情况下，还选择和艮云教狼狈为奸！

    “自从到了玉池，我就决定不再过问兰郡之事，一心做我的逍遥王爷。我只是听说秦岚山庄出了事，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受了重伤，至今不能言语，全身几近瘫痪。太子哥哥被人追杀，下落不明。秦岚山庄一夜之间不复存在，除了云儿侥幸逃脱，无一生还。”云青一字一句道，“而这些全部都是拜艮云教所赐。”

    “艮云教！”龙显惊愕到不能言语，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显哥哥，云儿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，至于作何选择就看你的了。”云青看着他，将她从兰郡如何女扮男装逃出城到现在“女扮女装”进了显王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。

    “事情就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龙显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，半晌，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，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，突然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后来，皇上要亲自教导太子哥哥，还把他接去了他的寝宫。而钱皇后和宏安，他们便把他们的不满和嫉妒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。那时我已经懂点事，我知道太子哥哥肩负重任，所以我不能把这些事告诉他，不能让他因我再与钱皇后母子发生冲突。我一心只想赶快长大逃离兰郡。终于，皇上恩准我搬来玉池，从此，我刻意不再过问任何来自兰郡的消息，不谈论朝政。可是，我都做了些什么……可笑，可笑，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“显哥哥，你别这样。”云青擦干眼泪起了身，微笑着走近他。

    “我了解你的，别人不了解你，可我了解。你是用奢华的生活麻痹自己，至于被抓来的这些姑娘，是因为鸾凤姑姑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见他不说话，云青继续道，“太子搬至万寿宫后，钱皇后假意将你要了回去。在她那，你几乎没有睡过一天好觉，睡着了也是整夜做噩梦。鸾凤姑姑虽是二皇子的奶娘，但极疼你，知道你害怕，就抱着你，给你唱歌，给你讲故事。后来这件事被钱皇后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鸾凤姑姑被……被毒死了。这些都是后来太子哥哥告诉我的，他说你一看到鸾凤姑姑的尸体就晕了过去，高烧了一整夜。再醒来便像是变了一个人。等你再长大些，你开始迷恋各种各样美丽的女子，你喜欢抱着她们，这样才能入睡，是这样吗？”

    “姑姑……”龙显滑坐在地，双手遮面，指缝间都是泪痕，“他们杀死了她，就在我面前，杀死了她，杀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显哥哥……”云青上前抚着他的肩安慰道，“人死不能复生，鸾凤姑姑最是疼你，你怎么忍心让她看到你现在活得这么痛苦？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龙显坐在地上，无意识地说道。

    过了好久，龙显渐渐冷静下来，擦干眼泪，沉声道：“凌郡王，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他并不是传说中的酒囊饭袋，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，不难猜出凌风就在附近。

    云青诧异地看向门外，她倒没想到凌风就在此处。

    门应声开了，凌风走了进来，那守门的小厮早已昏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