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1 艮云圣母

安排的两颗棋子而已，可是你却把他们当成了真的兄弟姐妹，没出息的东西！我早该从你对秦家姑娘的感情就看出你的软弱来。如果不是我用宏安和红羽的生命威胁你，怕是宏泰也早就逃出兰郡了吧？”

    钱皇后冷笑了几声，眼神里再次染上了弑杀的冷光。迟早她会杀了宏安、红羽，还有那个秦家姑娘！

    “不是的，母后。”艮云教主深吸了口气，忍住背部传来的阵阵钻心之痛。

    “孩儿真的不知道宏泰在哪儿。孩儿怎会不知道母后受的苦？自我和妹妹出生以后，父……龙傲天从不曾留宿母后的凤来宫。梁贵妃死后，他更是鲜少踏入。”

    艮云教主握紧了拳头，丝毫不在意因为用力过猛，手臂和肩膀上的伤口再次涌出一股一股的血水来。

    “母后的兄长，孩儿的舅舅因为谏言皇上应该雨露均沾，被皇上以过问皇家之事处以极刑。这些事情给母后带来的伤害，孩儿岂会不知？母后为孩儿所做的一切，孩儿岂能辜负？可是，小安和红羽不一定非得死啊，只要他们没有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，希望母后可以放过他们。至于宏泰，我答应母后，再见他，绝不手软。”

    突然，艮云教主俯下了身子，额头重重地抵地。“可是，云儿……母后，我唯一的请求，不管她要不要报仇，母后，求你放过她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钱皇后气得倒退了一步，手捂着胸口平息怒气。“罢了罢了，如果你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，我又何必费尽心思？”

    “母后，龙傲天，我知道您是爱他的。所以即使您再怨他、恨他，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他，不是吗？或许他现在这样不能言语不能动才是您最喜欢的，这样您就可以天天去照顾他，时时刻刻陪着他……”

    又是啪地一声，声音却更加清脆，艮云教主的脸被打向一边，脸上一道深红的手掌印。

    而钱皇后已经退后几步无力地跌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母后，我爱她。尽管她不知道我是如此爱她，甚至她现在已经有了心仪之人，我也不想伤害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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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想伤害她？哼！”钱皇后冷笑着摇头，金凤步摇随之发出金属质感的碰撞声。“孩子，你别忘了，你是艮云教主，是她的杀父、杀母仇人，她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！”

    “别说了，母后，我求您别说了。”艮云教主抱着头，失控地大吼。

    钱皇后失神地坐在地上，终于明白，那位秦姑娘是他的命。她死了，她的儿子也不能独活……

    作孽啊！

    半晌，钱皇后起身道：“好，我答应你，只要她不来破坏我的大事，我自会留她一命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，她已经整理好了仪容，再次变回了那个铁石心肠的圣母。

    她没有再言语，径直向外走去，只留下一个颓然的身影仍然跪在高悬着“悔过堂”三个黄金大字的牌匾下。

    “教主。”这个时候敢进悔过堂的，除了还在玉池郡的红衣护法，便就只有黑衣护法黑风了。

    “说。”艮云教主起身，却还是背对着他。他的背上仍然鲜血直流，而他却毫不在意。

    “圣母已经离开了。”黑风低头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一直以来，他的母亲来见他都只是为了惩罚他，从不嘘寒问暖半句。艮云教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，浓密的睫毛颤抖着，似乎想隐藏住里面所有软弱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属下昨天去见了龙显，果然如教主所料，凌风很快就找到了显王府，把那些姑娘都救走了。龙显本来就与凌风不和，这次又被破坏了兴致，岂会善罢甘休？他已经答应与我们合作了。而且，有了青衣的帮助，红袖成功进入了郡王府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那我们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吧。”艮云教主握紧双拳道。

    子夜，玉池郡王府，御风亭。

    一位青衣女子缓缓而至，偶尔会在花草前驻足欣赏一番，似是在漫步。青衣女子进了御风亭，警戒地环顾四周，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，这才纵声一跃，从御风亭上的横梁上取出一节细小的竹棍来。

    青衣女子迟疑了一下，从空心的竹棍里取出一根纸棒，摊开来却是一张纸条。附文：青衣，明日子时，御风亭。

    再次环顾四周，确定并无人跟踪或是靠近，青衣将竹棍扔进了湖里，然后将纸条塞入嘴里生生吞了下去，这才慢慢踱回了住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