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二章何如当初莫相识

bsp;李靖耐心听着她们诉苦，如果换做以前的话，早就怕了，经过这一次，李靖心里面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！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首诗：

    秋风清，秋月明，

    落叶聚还散，寒鸦栖复惊。

    相思相见知何日？此时此夜难为情！

    入我相思门，知我相思苦。

    长相思兮长相忆，短相思兮无穷极。

    早知如此绊人心，何如当初莫相识。

    听了好长时间，迎来了一场狂风暴雨，大雨摧残着七朵鲜美的花朵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由于玲珑等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法力，身躯也只是凡人躯体，所以早已熟睡过去。

    李靖穿上衣服，孤零零得坐在山顶上，苦思凝想了一阵，现在让李靖最纠结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仙侣们都没有仙根，没有仙根就没办法修炼，没办法修炼就不能跟自己一起永生！那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又有何用？当自己的子嗣一个个比自己早死，这样的话，自己岂不是活得更痛苦？那么永生对自己来说就没什么意义了！

    李靖起身回到了泪寒的大殿，此时幻幻已经苏醒过来，看到李靖进来，跳到李靖的肩膀上，笑呵呵道：“主人，这次闭关实力大进，就算四帝联手对战我，我也是不怕的！”

    李靖也回笑道：“幻幻，这么说来，我们现在就可以占领四大王朝了！”

    幻幻点点头道：“那是当然，不过在此之前，我们需要获得灰玉大帝手上的那件神秘宝贝才行！我已经知道那件宝贝在哪里了，请主人跟我来！”从口中吐出两道仙符，下一瞬间，李靖和幻幻消失在原地。

    一处极度荒凉的地方，天空漆黑一片，地上都是成堆的枯骨，一阵阵阴风吹来，如同鬼在嚎叫一般，十分恐怖！

    要不是幻幻手中握着一颗圆珠，把四周都照亮的话，还真看不清楚四周的环境。

    李靖疑惑道：“幻幻，这是什么地方？”对于如此诡异的地方，再加上四大帝的讲解之下，心里面大概能猜到自己应该就是骨兽的最深处，不过为了不让幻幻起疑心，就只能装傻。

    “主人，此处就是骨兽内围的最深处，我说的这件宝贝就在里面最深处！”幻幻兴奋道，不知道里面拥有什么东西让幻幻如此激动。

    走了一会，走到一个祭坛，这个祭坛十分雄伟，其台阶就有数千万格，全都是用骨头堆积在一起的，形成一个金字塔的形状，最顶端是一个紫色的大玉圆盘压在骨堆上面。

    李靖看到这一幕，心中一麻，跟着幻幻走上台阶，越走到上面就越古怪，身上的仙气已经到了不能运转的地步，不一会便来到顶端，然后和幻幻徒手爬到大玉圆盘上面。

    大玉圆盘上面足足能站上数百人，也不觉得拥挤。其盘中雕刻着会发微弱紫光的古怪花纹，整个玉盘都雕刻这些。

    李靖和幻幻站在大玉圆盘上，接下来一幕让李靖惊讶了，其大玉圆盘中心处有一只完全干枯呈黑色的手臂，这只枯手握着一颗水晶珠，正是李靖在四大帝那里看到的水晶珠！

    枯手旁边分别站着李靖的四位便宜师兄师姐！

    多孜大帝缓缓道：“师父好久不见，最近可好？”其他三位大帝神情复杂得看向幻幻。

    幻幻苦笑道：“你们身为我的徒弟，真的不能协助我完成这个心愿嘛？”

    血河大帝则是苦涩道:“师父，你这又是何苦呢？师父，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，这个世界一位大能所创造，如果被他看到师父您毁了他所创造的世界，他岂能不迁怒于你？还不如安心得在这里永生不是更好？”

    幻幻冷哼一声道：“多说无益！看样子你们真的想阻拦我了？”

    灰玉大帝淡淡道：“师父，就算你在圆珠当中获得奥秘，也是不可能对付了我们的，毕竟低一级的世界就是低一级的世界！岂能高过我们这个世界呢？”话声刚落，大玉圆盘发出强盛的紫色光线，把这个黑暗的空间给照亮。

    空中顿时出现四条巨大的龙，一条足足有上百米长，在空中不断盘旋！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声！

    幻幻嘴角一笑道：“难道你们忘了我的本来面目？想必以你们的聪明才智，早就把我的来历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师父的来历掩盖得真好，要不是我花了很长时间调查，还真没有想到师父的来历。”因晖大帝笑呵呵道：“你乃第八十二代仙兽之尊的长子，因为长得不像历代的仙尊，所以被遗弃。师父您身上具有大气运，才能顺利活了下来，变化成人，以狸猫换太子的手法，拥有一个人族身份！不然的话，以当时人族和仙兽之间的仇恨，师父你是不可能活下来的！师父以人族的身份征讨仙兽，亲手把仙兽之尊给杀死！成为我们人族人人敬仰的神！”

    幻幻淡淡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何故找出四条本不该存于世间的仙兽之尊呢？小因，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！”话声刚落，对着空中的四条巨龙咆哮一声。

    四条巨龙仍是在空中飞翔，丝毫不受幻幻的影响。

    幻幻脸色一变：“小多、小血、小灰、小因，你们四个人真是好手段，居然把这四具尸体活生生得练成傀偶！”

    在一旁许久不开口的多孜大帝叹了一声道：“师父你仍是不放弃你的理想！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劝你了！我们动手吧！”

    空中的四条巨龙变成四条翡翠的链条把幻幻四条腿给捆绑住，速度都太快了，幻幻和李靖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幻幻不怒反而笑道：“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嘛？错了！你们已经陷入我所设置的局里面了！”

    四位大帝闻言，都脸色大变，灰玉大帝突然开口道：“师父，你为何宁愿要把自己困在这里，也不让我们出去？”

    一直站在幻幻旁边的李靖这才明白，原来是幻幻故意身陷险境，目的是把大家都给困在这里！不过这样的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？这让李靖不知其意。

    幻幻笑道：“事到如今，我也不隐瞒了，你们知不知道我手里握着六千多名盈一境界的弟子？现在已经在攻打四大王朝了！”

    血河大帝等人互相相视一眼，眼神之中不知道幻幻为什么要如此做。

    多孜大帝缓缓道：“师父，如果你能放弃你的理想的话，就算要求我们把四个王朝献给你也无所谓！为何师父您要花费这么长时间，迂回得达到这个目的？莫非这跟你要创建宗门有关系？”

    幻幻的目光投向身旁的李靖，目光慈祥，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，缓缓道：“此事还要从你们的五师弟说起，我舍弃自己的身躯，和低一级的世界融合在一起，那个世界演化到一定的时候，出现人、仙兽种种，跟我们这一片世界一模一样，那时候我还在参悟，直到某日顿悟，就以那个世界的一点本源创建了另一个小世界。在那个更低一级的世界继续参悟，由于本源稀少，无法建造出一个稳定的大陆，导致那里的大陆只能用星球无数，一切都具有可塑性，可惜大部分都是死的，无法出现和我们这里一样的生物，而且仙气、灵气什么都没有！直到某一天，发现一个星球，正在演化，渐渐演化出和我们一样的世界，可惜那个星球没有仙气，所以那里的人放弃了自己与生俱来和世界沟通的能力！开始依赖于外物！”

    续了续道：“正当我观察的时候，发现自己的魂魄已经撑不了多久了，控制一部分人创建了一个游戏，让那些人在那游戏中玩，这样我就可以挑选出我最想要的人！”

    李靖听到了真相，脸上表情十分复杂。

    幻幻笑道：“没错，从中挑出的就是你们的五师弟，把你们的五师弟带到新的世界里面，让他征服其他的宗门，土地等等，如果能慢慢发展的话，那个世界的人对我们雷虎宗更加敬畏了！”

    “师父，你莫非想要的就是气运！”因晖大帝缓缓道，其他三位大帝渐渐明悟过来。

    幻幻也不反驳道：“没错，我在其中悟了这么长时间，才明白天道的轨迹，就是运用气运来操控世间万物！因为气运才导致每个人、每只仙兽都不一样！你们四位弟子都是具有大气运的人！而你们身前的五师弟，他的命运是属于最差的那种，居然愣生生被我改成这样，你们说我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？”

    多孜大帝想了一会道：“师父，你从那个圆珠当中所获得的秘密就是气运？运用宗门的方式来连接凡是能修炼的弟子，然后使其气运聚集到宗主的身上。我一直以为五师弟在下界如此倒霉，是因为五师弟管理宗门不善，处理事情太急躁才导致的，其实不是这样的，全是因为师父暗中吞噬了五师弟身上所汇集的气运，弥补了神魂的伤势，再加上师父您喜欢激进，而五师弟本性属于阴柔，喜欢稳定。所以师父才会一边吞噬其气运一边推动五师弟，才导致五师弟在下界连续死了两次！”

    “如果大师兄说的没错的话，师父吞噬五师弟的气运，花了这么长时间，应该属于伴生状态，如果击杀了五师弟的话，师父利用气运计划就能破灭了！”因晖大帝缓缓道。

    “师妹，你觉得师父会让你找到这个漏洞嘛？显然我们这么做，五师弟因此而死，那么师父还要感谢我们替他李扫除了这个障碍！”灰玉大帝一口就否定了因晖大帝所说的话语！

    “吞噬气运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！你们肯支持我的话，我就能带领你们一起分享，可惜了，道不同，不相为谋！”幻幻用一副可怜的样子望着眼前的四位大帝。

    多孜大帝淡淡道：“师父，你错了，我和三位师弟、师妹在你到珠子里面的时候就研究过气运了，在气运之上还有一物，那就是命！命由天定，运由己生！一个是靠天定，一个是由万物决定，哪个高深一目了然！”

    “我的乖徒弟，难道我就没有钻研过命数嘛？天命和气运，两者相比，还是气运才是最强大的！如果你们初遇我，一但我心生邪念，把你们害死，你们自问，你们那时候就算有强大的气运能躲得我的追杀嘛？而天命只是让你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生罢了！你们四人如果不是出生在凡人家里面，我们早就没有缘分！如果你们出生在那些隐世家族中，我相信你们完全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到荒境。”幻幻面对有人反驳自己，不禁冷哼道！

    因晖大帝笑呵呵道：“师父息怒，你有没有想过，正因为我们拥有其强大的气运，才让你起了收徒之心、利用之心！毕竟提前突破到荒境是多么急迫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幻幻听到因晖大帝奉承自己，便停止生气，反而心平气和道：“我的乖徒儿，那你们说一说你们研究出来的奥秘吧！”

    多孜大帝缓缓道：“我们已经研究出来，我们的天命就是为了消灭你！所以才给我们如此强大的气运！天道早已算到有此一劫，才会让我们诞生出来。其实也不然，按照之前我们的轨迹，按其运数，也是变数，我们应该相安无事并开心的生活很久很久！不过其中发生了变数，就是那个圆珠！才毁坏了之间的关系！”

    “这是我们一起花了大量时间所参悟出来的，当时我们得知此事，就想用镇压的方式来解决师父，可惜师父已经从天外圆珠探究出了运数，我们不得已牺牲自己，才拯救这个世界！”灰玉大帝眼神充满黯淡。

    血河大帝大喝一声：“多孜师兄、灰玉师弟、因晖师妹，此时不顺应天命，更待何时？”

    “三位师兄，我们来世再做师兄妹！师父，来世我们在做徒儿！”因晖大帝双眼坚决道！

    四人变成一个个闪闪发光的光珠，居然跟枯手上面的圆珠一模一样！

    幻幻双眼留着一点泪光道：“你们可知做师徒的只有今生，没有来世了嘛！”

    四个光珠直接撞向幻幻的身躯之中，然后化成一大团浓浓的仙气、血气、一些李靖不认识的能量散发在整个空间。

    这种攻击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声音，而幻幻受了这种攻击居然像没有事一般。

    幻幻凄凉道：“你们用死让我明白，这圆珠其实是另一个荒境前辈所化的，原来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永生这回事！也没有另外的路可以走！到达荒境之后的路也没有了，看来天要让我心死啊！”

    李靖站在幻幻面前淡淡道：“我是叫你幻幻呢？还是如观呢？”

    幻幻面对李靖的答话，把伤感的情绪收了起来，笑道：“李仙友，你着相了，正如你所见，我既是幻幻又是如观，何必执着呢？”

    李靖不禁叹了一口气，手里握着一张仙符，脑中画面出现自己在那间木屋的时候，玲珑手中出现一张符，耳边传来多孜大帝的话语：“我手中有让你的仙侣拥有仙根的方法，不过我唯一的要求就是，在我们死后，你要把这张仙符贴在幻幻的身上，这张是我们苦心研究出来的符篆，专门吸取气运，吸取到一定的时候，就会爆裂，重新回到天道。事情结束之后，我会让你的仙侣泪寒转交给你的！而那颗圆珠的话，你可以留着也可以摧毁掉！最后叮嘱你一句：我们离去之后，你就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人，好好跟你的仙侣们隐世吧，切忌不可妄动因果，其因才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！一切都无法逃过因！”

    幻幻看到李靖手中的符篆，浑身炸毛，淡淡道：“李靖，我们相互存在这么时间，你的底细我一清二楚，要不是我，你还是跟卑微蝼蚁一样，要不是我你能拥有这么多漂亮的女子？你真的愿意当忘恩负义的小人？”

    李靖一声不吭，手中的仙符离幻幻越来越近，仙符只离幻幻的头部只有一厘米之远的时候道：“幻幻，说心里话，我真的十分感谢，要不是你，我就不会拥有这么漂亮的仙侣，和至高无上的地位，最重要的是你给了我一个让我死而无憾的经历！”

    幻幻急忙道：“主人，你要知道就算突破到荒境是不会有永生的！你要有志气，不要屈服在天意之下！你难道想过得平平淡淡嘛？不想要过得轰轰烈烈嘛？”

    李靖缓缓道：“幻幻、如观，我欠你的，我永远是还不清的，所以我发誓！如果这个世界有轮回的话，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！用尽一世的时间来补偿！就算没有轮回，我也一定要在天地间给你找回来！这是我的承诺！”仙符瞬间贴在幻幻其头上。

    幻幻不怒反笑道：“李靖，我不怪你，存在这么长时间，我早已看淡生死，只不过是心中的执念罢了！你也不要去找我了，一切随缘吧，你身为我的第五个弟子。切忌一句话：勿碰因！”话声刚落，瞬间变成粉末，那张仙符也瞬间消失，化成玄而又玄的东西消散在天地间。

    站在大圆玉上，李靖望着枯手握着的圆珠，久久无语，心中平静如水。

    天道依然无言，好像从古至今都没有存在过。但是这种无言的态度，却最为公平，俯瞰着这天地万物的变化。

    突然，天空中下起了雪花。李靖探头望着天空，一瞬间做出的决定，在他的余生当中，他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偿还幻幻等人的债！

    人生或许就是如此，有得必有失，有失必有得，这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的！

    何如当初莫相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