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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182心痛:谁假死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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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刀子一样,让姜翊生面若死灰,如寒星般的眸光,一下子变得血腥残忍,他怔怔的笑了,目光狠狠的锁住我,就像黑暗中的野兽一样,凶狠的目光闪着绿光,仿佛随时随地都能上前撕了我一样。

    低沉的声音全是绝望,“姜了,原来我在你心中,只会让你感觉到恶心……可我从来没有掩饰过对你的爱………我从未爱过别人,我的心中只有你!”

    我的目光没有闪烁,与他对视相说:“可是我不爱你,不爱你,无论你做什么,对我来说都是徒劳的!”

    我没有任何不忍,我没有任何心疼,我面如常色,任他打量,任他狠狠的瞪着我,他紧握的拳头,慢慢的松开,想伸手拉我,却停在半空,眼角一滴眼泪滑落,痛心道:“姜了,你骗我的对不对?你已经对我有了感情,我们之间不是姐弟之情,你对我有感觉的!”

    “姜翊生,你不要自欺欺人好吗?”我冷冷的说道:“因为你是我弟弟,所以我与你亲近,可我不知道你对我存在这样的心思,现在你当上了皇帝,我对凤贵妃的许诺已经完成了,我欠凤贵妃一条命也已经还清了,你还想我怎样?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你怎样!”姜翊生痛苦地凤目微红:“我只想和你在一起,我只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,如果有了江山没了你,我宁愿不要这个江山,我只要你!”

    “啪!”我毫不犹豫的伸手恨恨地掌了他一巴掌,这是我第二次打他,第一次的时候是在肃沁王府,我不相信他,打了他一巴掌,他满目痛心的望着我,质问我,我便心软了,我便告诉自己以后无论他做什么事情我都信他。

    我怒道:“姜翊生,我是南疆的太后,我喜欢的是南疆先王,你说你不要江山,只要我?你能要得起吗?你拿什么来保证我的荣华富贵?你拿什么来让我一世荣耀?不要江山?没了在姜国的江山,姜翊生,你便什么都不是,你只会让别人来践踏你,除此之外,你不再有任何值得别人艳羡的地方!”

    费尽千辛万苦,忍气吞声这么多年,好不容易时至今日坐上皇位,他却跟我说可以不要江山,只要我。若是如此,先前拼了命的想坐稳江山,为什么?

    “你不爱他!”姜翊生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,狂傲邪魅的冷吼道:“姜了,你爱他又怎样,他不爱你,他若爱你,他就会愿意和你同生共死,他宁愿自己躺在那皇陵之中,也不愿意你生死相依,让你活在这世界上孤苦伶仃。我爱你,我愿意和你生死相依,我不会像他一样把你丢在这个世界上,让你孤苦伶仃的一个人!”

    他说的没错,南霁云他不爱我,他若爱我的话,为什么又把我托付给别人来照顾,死了跟他走,他自己亲手照顾不是更好吗?

    不愿让我生死相随,说明他爱我爱得不够深,说明他不爱我,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他的心头上,他只想让我在红尘中苦苦挣扎,支离破碎的活着每一天。

    我心在滴血,已经好全了的伤口又被人拨开,拨开我伤口的人还是我最在乎的人,唇瓣颤抖,我冷声道:“你愿意又怎样,我不愿意,我不愿意的事情,没人能强迫得了我,姜翊生现在给我滚回你的皇宫里去,明日就要大婚的你,你该好好的准备准备才是!”

    姜翊生寒星般的眸子,闪烁着危险的光芒,阴鸷道:“我只愿意和你成亲,我只愿意和你洞房花烛,其他人与我何干?”

    “给我滚!”我吼道,手指着门口:“我与你成亲,与你洞房花烛,除非我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死了我也要!”姜翊生戾气大盛,“你现在就算死……也只能死在我的怀里,与旁人无关!”

    我恼极,起步往门前走去,姜翊生伸手一拉,把我拉在怀里,满身的湿气,一下子沾染在我身上,他卡着我的肩膀,不让我有丝毫动弹,低沉危险带着一抹警告的声音响起:“你不要我,我会选择和你一道去死,这就是我,这才是真正的我,得不到,我会亲手去毁灭掉。姜了,你在南霁云皇陵之中哭泣的时候,我就告诉我自己,我不会像他一样,狠心的把你留在这世界上!”

    谁跟我说南霁云死的时候,他去了南疆,我本来不相信,可是他现在的话语,分明就是在向我证明,南霁云死的时候他去了南疆,只是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我…

    我的身体僵硬,森冷的说道:“那你就把我杀了好了,姜翊生你心智非常人,算计的比任何人都周到,我不想与你说什么,我也不想翻开曾经的种种,你都不怕死,我更加不怕死,你想得到我,那就等我死了得到吧!”

    我说的狠厉坚决的说着,我和他基本上属于一种人,一种对自己都能下得了手的人,对自己都能下得了手,对别人又怎会手下留情?

    姜翊生缓缓地松开了手,凤目之中满是刻骨深入骨髓冷意,一言不发的往门口走去,什么也没说,打开门直直的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他一走出去,艳笑慌乱的跑了进来,我揪着胸口,望着他的背影,心如刀绞,满口的血腥……

    “不要慌张!”张着口吐着血,我冷静的对艳笑道:“哀家没事,哀家要沐浴更衣,早些休息!”

    艳笑一把捂住嘴角,眼泪滚落,点头转身跑了出去……

    姜翊生的背影,在我的视线之内模糊,我的腿脚一软,竟半跪在地上,仿佛再也起不了身……

    追求的鲜血滴答滴答落地,一朵开到极致的血花在我面前缓缓盛开,似花开不落般鲜艳美好!

    就算帝王娶亲,天公也不作美,秋雨依然稀啦啦的下着,朦朦胧胧的像水雾一般喷洒。

    清晨,苏时方天不亮就来请我,姜翊生有交代,说我是他最亲的人,既然他要娶妃,我就应该给他穿上喜服。

    我知道他不会就这样算了,可是我不知道他此刻打的是什么主意,苏时方见我失神犹豫不决,低声道:“殿下,皇上似乎没有什么不开心,甚至脸上还有一抹笑意,像是期待着这一场盛大的封后典礼!”

    他是期待着盛大的封后典礼,开始期待着名正言顺的登基大典?

    苏时方的话让我心里越发没底,要说他沉默寡言,脸寒似雪我还相信,现在带上一抹笑意……让我总觉得他在算计什么。

    姜翊生是谁,一个从小心智近妖的孩子,他想得到什么,他想算计什么,至少到现在没有落空过,齐惊慕在他手上吃下了不少亏,齐幽儿终身不孕,就连死去的姜颐和也从来没在他手上讨过好。

    我心中越发慌乱,苏时方的静候,让我手脚有些冰冷,既不受控制的在微微颤抖,忙招呼艳笑,紧握着艳笑地手……

    艳笑反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,对着苏时方道:“苏公分,请在外面稍等片刻,娘娘刚起床,还未洗漱打扮,劳烦苏公公了。”

    苏时方垂头躬身退下,艳笑伸手搂着我的手臂不断搓揉,安慰我道:“娘娘,没事的,没事的……只是姜国皇上,只是让您给他梳一下发丝,在姜国中原有这个习俗的不是吗?您是他的长姐,最重要的事情理当您去做!”

    艳笑这样说没错,可是我怎么就是通体冰凉的呢?我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,我害怕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,我害怕今天发生的事情是我难以承受的!

    我害怕地拉着艳笑的手道:“艳笑,哀家忽然之间好害怕,真的好害怕!”

    艳笑本来就比我年长几岁,把我扶坐在梳妆台前,轻轻地把我搂在怀里,“娘娘,您是天下最尊贵的人,这么多年来,您经历了不少事情,有些事情不能逃避,也是逃避不了的。今日京城已经全部戒严,奴婢看您如此害怕,想带您离开,也是走不了的!”

    京城已经戒严,姜翊生还真的害怕我跑了……

    我脆弱地靠在艳笑的怀中,过了好大一会儿,伸手拂过脸颊,慢慢的直起身子:“艳笑,给哀家上妆,哀家要穿最华丽的太后凤袍,佩戴最华贵的珠钗。”

    艳笑愣了一下,眼中红润,叫来了两个宫女,开始给我穿衣打扮,最华丽的衣袍,最奢华的珠钗,环佩作响,大红色的口脂,让我看着脸色好极了!

    微微一笑,铜镜里的我,大红色的口脂显得脸色越如玉发白。

    南疆太后的仪仗队,浩浩荡荡的进了姜国后宫,秋雨淅淅,凤辇缓慢的行走,甬长的宫道喜气压住了大丧之音。

    在宫女和太监的脸上看到的只是牵强的微笑,过多的是小心翼翼,害怕!

    姜致远死在养心殿里,姜翊生没有住在养心殿,而是落脚御书房和挽心宛!

    我手搭在腿上,手中拽着喜乐给我的那本医书,我看了几日,仍然停在前三页,没有往后看去……艳笑怕我一路上坐在凤辇上无聊,便随手把这本医书拿了过来!

    靠在凤辇上,细雨透过帘幔钻了进来,我伸手压了一下帘幔,手中的书落在凤辇上,我弯腰拾起,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……

    手指正好卡在书中央,便直接翻过来……

    瞳孔一紧,忙细细看去,书中间,用笔批注,假死药,服药者,气息全无,呈假死状态,三日后,方可慢慢的恢复正常…

    这是江太医的书,江太医不止一次提醒我,我想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在书里面,我回到姜国的时候,去往姜翊生找过那一箱子书,姜翊生却是推脱怎么也不肯给我……

    那一箱子书我翻看大半,并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妥,姜翊生不愿意给我那一箱子书,说明他在书里看到了江太医留给我的所有线索。

    至于我手上这一本落网之鱼,因为掉在夹缝里,八年之后才被喜乐发现然后给我。

    我急忙翻看别的地方,一页一页的翻看找寻,除了假死药之外,还找到冬月初十字眼。

    冬月初十,我很努力的回想,我有些不可置信,冬月初十我母妃死的日子,寒冷得让我记忆犹新。

    我的母妃冬月初十死的,我的生辰在冬月十八,自从我的母妃死后,我就再也没有过过所谓的生辰!

    假死药,冬月初十,江太医……

    我的记忆开始纷乱,小时候所有的记忆纷沓而至,江太医问过我,“殿下,你想不想离开皇宫?”

    在母妃死后,江太医问我要不要离开皇宫?

    不会的……不会的……不会的……

    绝对不会的……

    我狠狠的把医书给撕烂了,我相信这是真的,这绝对不会是真的,狠狠的把碎纸屑踩在脚下。

    “落轿!”艳笑一声轻唤。

    凤辇落了下来,帘幔被掀起,一阵秋风吹来,吹起了凤辇上的纸屑飞舞。

    艳笑看着飞向天空的纸屑,“娘娘,需要奴婢派人把它捡回来吗?”

    我的手搭着她的手腕上,下了凤辇,看着飞走的纸屑,道:“不用了,无关紧要的东西,哀家刚才坐在凤辇无聊,便不知不觉给它撕了。”

    秋雨绵绵,宫道上被铺成红毯,身后的宫女托起我的裙摆,艳笑应道:“奴婢明白了!”

    我颔首,接我的是喜乐,走路虽然还未正常,但却是满面笑意的迎我,“殿下,皇上派奴才来接娘娘!”

    说着过来搀扶我,和艳笑一人一边搀扶着我,我的内心虽然未平静下来,但在朦胧的秋雨,落在脸上,让我清醒不少。

    喜乐现在穿的是宫中大总管的衣袍,想来已经落实了大总管的身份,边走我边问道:“喜乐,先前江太医给本宫的医书,本宫还有许多没看完,你可知道皇上把那一箱的书放在哪里了?”

    喜乐满脸堆笑道:“先前的书,奴才不知道,倒是前两日去皇子府替皇上拿旧物的时候,把皇子府的东西都搬进皇宫里来了,殿下说的书,现在应该在挽心宛,回头奴才给殿下找来!”

    在挽心宛?那箱子书现在回到挽心宛了?

    我竭力压住自己跳动的心,看着现在走的方向是往挽心宛走的,漫不经心的又道:“今日大好晨光,皇上现在也在挽心宛?”

    “可不就是!”喜乐脸上的笑意一刻也没有停止,“对于皇上来说,挽心宛才是他真正的家,昨夜,皇上在挽心宛过的夜。”

    挽心宛承载着姜翊生从出生到巨大变故的地方,对他来说自然是意义非凡。

    不过他有意为之不让我在接触的那一箱子书,他现在在挽心宛,我该如何去快速的把那一箱子书都翻遍?我又该如何把那一箱的书直接带走?

    有一瞬间没有说话,喜乐乐呵的又说道:“待皇上去登基大典,奴才命人把那一箱子书,放在殿下的凤辇上,殿下可以带回去慢慢看!”

    心中一喜,嘴角勾起一抹微笑:“如此甚好,艳笑,待会命人好好的点一点那一箱的书,别有任何遗漏,哀家看完了,还要给翊生呢!”

    “是娘娘,奴婢明白!”艳笑的应道。

    宫中的侍卫也多了,巡逻的侍卫,更是三步一哨,五步一守卫,挽心宛的梅树上,因为大喜的日子,挂满了红丝绸,红丝绸随风飘荡,飘荡得瑟瑟作响……

    我示意艳笑一定要把那一箱书拿走,艳笑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,喜乐把我迎进主殿内……

    主殿内燃着喜烛,姜翊生着一身里衣出来,见到我的装扮,冷峻如山的脸,沉了一分,说道:“暗红色凤袍,怎么有血红的嫁衣来的好看?”

    我心头一直不安,再加上刚刚在凤辇看到的假死药信息,说出来的话,带了一丝冲:“本宫就喜欢这种颜色,其他的颜色在本宫看来,不抵它一分一毫,你若没有什么事情,本宫去坐上观礼台,好好候着你就是!”

    姜翊生面无表情的盯着我,仿佛一点也不在意我言语的冲,缓缓的勾起唇角,邪魅的一笑:“姐姐,这是急什么呢?难道翊生登基大典,封后大典,姐姐都不陪翊生走过去吗?”

    心中忽然咯噔一下,他这样叫我一声姐姐,我瞬间错觉的以为自己被野兽盯住一样,狠狠的眨了一下眼,稳了稳心神道:“你叫我一声姐姐,我自然是要陪的!”

    姜翊生过来,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,我本来要躲开,姜翊生低沉的声音凉凉的说道:“姐姐的肩膀,难道翊生连靠的资格都没有了吗?”

    有声的控诉,跟满目的痛心相比,我更倾向于,他把什么话都说出来了。

    瞬间,我站着未动,姜翊生见我未动,用额头蹭在我的颈上,像一个撒娇的孩子:“姐姐真好,翊生还有亲人,唯一的亲人。姐姐,你是不是我唯一的亲人?”

    我慢慢的抬起手,轻轻的抚过姜翊生起床还未束起的发丝:“姐姐当然是你的亲人,这谁也改变不了!”

    “朕知道了!”姜翊生刹那之间,又变成了那个心狠手辣杀伐果决阴鸷的人,直起身子,看也没看我一眼,往内殿走去,“姜了,过来与朕挽发更衣!”

    我一愣,看向主殿外,宫女和太监们站得远远的,耳观鼻鼻观眼,连眼帘都不抬一下。

    抬脚慢慢的走进内殿,姜翊生漱了口,洗漱完了,坐在铜镜前,我过去,褪去手上的甲套,弯腰拿起玉梳,姜翊生伸手一把把我头上的凤钗一抽:“凤钗太重,姜了不嫌重,朕瞧着都心疼!”

    微微蹙起眉头,望着铜镜里的自己,凤钗被摘,似周身的气势随着凤钗的落下,也变得柔和起来。

    姜翊生凤目随着我的视线望进铜镜里,手中把玩着凤钗,“怎么姜了舍不得这个凤钗?若是舍不得,朕命人打上百副一模一样的送给你便是!”

    我垂下视线,手压在他的后脑勺上,慢慢的用玉梳给他梳起了头发:“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,你既然喜欢,送你便是!”

    谁知姜翊生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,微微举起手:“又不是朕送于你的,怎么可能会喜欢?”手指一松,啪,凤钗落地,姜翊生伸起脚一踩:“别人给你打理的东西,朕都不喜欢!”

    我手上的动作一顿,若说姜翊生刚刚扒在我的肩头上,还有一抹亲情在,现在的他完全对我,一个以男人的身份,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在与我对话,不存在丝毫亲情,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的霸道,占有欲。

    视线下移,看着被他一脚踩烂踩变形的凤钗,他光着脚,凤钗又是金子打造的,自然刺伤了他的脚,他还狠狠的踩着,仿佛感觉不到脚下任何疼痛一样。

    弯下腰伸手去捻,姜翊生凤目微挑,嘲讽道:“怎么?舍不得了?”

    我的手仍然停在他的脚边,他脚上的血染了凤钗,偏头向他望来,反问道:“您觉得呢,姜国皇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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