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新的一天

至节俭过了头，用过的瓶瓶罐罐都存着不说，吃的菜吃上一个星期是常事，生病从来不去医院，都是自己去找草药，如果吃了不顶用才去小药房买些几块钱的抗生素吃了了事，更不要说定期体检什么的，免费的她都不去，照她的话说，“有病没病我还不知道，去什么体检，没病都给你说有病，就是要你去医院花钱的。”</p>

    而她早年干的多是苦活累活，对身体透支的可不轻。</p>

    所以对于这次她住院，越秀并不意外。</p>

    越秀来到了南院附近，先去买了今天的六合彩，这才走进医院，问了护士找到了病房。</p>

    推开门，就见到周母躺在床上正睡着，脸色有点苍白。</p>

    这是个三人病房，病床间隔着帘子。另两家都有亲属在，小声说着话，只是人不少算不得安静。周母并不是嗜睡的人，相反她年轻时睡觉对声音敏感着，想来到老了只会更敏感，可现在她虽然皱着眉头，但看上去睡得很沉。</p>

    不知道是吃了药，还是情况确实不好。</p>

    病床边上坐着大姐刘芳，她留着短发，人稍微有点胖，正拿着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信息，床尾凳子上坐着一个年轻女人，二十五六岁的年纪，容貌普通穿着普通，胸脯鼓鼓肚子也鼓鼓，左手时不时按一下右手手腕内侧，看着像得了“妈妈手”。这应该就是原主最小的妹妹越佳，记得周母上次说过她生了个小子，算算时间应该才出了月子不久。</p>

    越佳看到了越秀推门进来，也不起身，叫了一声“姐。”</p>

    大姐听到了才回过头来，赶忙起身拉着越秀到门外去说了。</p>

    越秀挑了挑眉，任着大姐把她拉到楼梯口，才开口问道，“姐，妈到底什么病？”</p>

    大姐现在心慌着，迫切想找个人诉说诉说：“胃癌！”她有些语无伦次，“你说怎么就得癌了呢？妈胃口是不好，可也没见她怎么过，怎么就胃癌了呢？”</p>

    原来周母是在厂里做清洁工的，平时就住在宿舍，这次正上班呢结果人突然弓着腰冒冷汗，人家问她干嘛她还没出声，就晕过去了。</p>

    厂里的人忙把人拉到医院，一查，胃癌。</p>

    越秀就问：“现在是什么情况，处在哪个阶段，有没有转移？”</p>

    大姐正无措着，又心急又无奈，也没发现越秀的异样，不过对这个妹妹也说不上什么了解，更不可能发现面前的人换了个芯子。</p>

    “没说什么阶段啊，就是有个瘤啊……”</p>

    没说？那应该情况还好，想来应该不需要化疗，不过还是得去问问医生。</p>

    大姐对这些不了解，医生说什么也不太懂，就听到个“胃癌”人就慌了。</p>

    越秀只能安慰大姐先回病房，她先去找主治医生了解情况去了。</p>

    确实是胃癌，幸运的是还属于早期，刚好前天吃了过期的食物，引发急性肠胃炎发作，拉到医院做了详细检查，才发现，要是再晚点就难说了。</p>

    这种早期的手术的成功率很高，就是往后可能人会比较受罪，吃什么东西胃都不易吸收消化。</p>

    又问过治疗方案和费用后，她才往病房走。</p>

    回去越佳已经不在。</p>

    “……小的还要吃奶，离不得人，她婆婆又不好相与……”大姐给解释了，“反正留一个人就可以了，小智也上学去了，我请了假过来也没什么事。”小智是大姐的独子，才大二。</p>

    大姐也没想着叫越秀来照看，毕竟不是亲生的，而且她自己干活养活自己也不容易，就是给通知下，知道这个事就得了。</p>

    大姐虽然也不是亲生的，她是周母头婚男方姓刘的，后来男人死了，也没婆母，那边亲戚也没人肯要，这才带着一起改嫁。</p>

    她是一直把自己摆在亲生的位置上的。</p>

    越秀就把医生说的话简单给大姐说了，大姐看上去放心了些，眉头却还是紧皱着。</p>

    想来对那费用还是愁着。</p>

    越秀也没言语，她还没钱呢，等明天再说话。</p>

    再跟大姐聊了两句，知道两个弟弟下班就赶过来，她就先回去了。</p>

    周母这一病，她倒是想起，这家里的事也要好好处理了才行。</p>

    毕竟梦里那个人不是说“像个人一样活着”？</p>

    虽然她觉得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人。</p>

    可这在别人身体里重生的事，怎么说？</p>

    ·</p>

    越秀出了医院，先去银行取了钱，又开了一张新卡，然后就往县城的几处楼盘跑，还去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，等忙完，天已经擦黑了，这才往家里去了。</p>